第22卦 【贲】卦象爻辞拟定之根由探讨

第22卦  【贲】卦象爻辞拟定之根由探讨

——《易学研几》草稿

安阳周易研究会副会长 王文志 原创

贲  离下艮上

【摘要】 本卦是对民间嫁娶过程的一次观察。从不同的细节发现了修饰的重要性及必要性。感悟了治国理政中，法典运用的适当恰点。

【关键词】  卦象  修饰  爻义

【原文】贲。亨。小利有攸往。

《象》曰：山下有火，贲。君子以明庶政，无敢折狱。

【注释】 贲(bì)，卦名。贲本意指贝壳的光泽，此“饰也”；亨，通达；庶，众；庶政，各项政事。

   八卦象义万事万物，取象需要依事择用，若水三千，我仅取一瓢。该卦象，若论疾病，这是“坟前烧纸”象，若问女方家居何处？山丘之下，傍山而居。若言火情，山下起火，大势不好，马上满山燃烧。总之：于事情相关象取之，无干者舍之。

《贲》，下卦《离》为火，上卦《艮》为山。山下有火，一片艳红。《离》火赤、互见《震》木主青，互见《坎》水成倒影。物相杂谓之文，花木相映，锦绣如文也。所以卦名曰贲。贲，《序卦》：“饰也。”

《艮》山主刚，《离》阴主柔主文，阴阳交气流通，故言“亨”。以《离》日为天文、《艮》石为地文言，天文在下，地文在上，天地二文相饰成贲，犹如君以刚柔仁义之道饰成其德也。刚柔杂，仁义合，然后嘉会礼通，故也言“亨”也。文饰的目的就以伦 理、礼仪来规范人们的日常生活，用各种政治设施来维护社会制度的尊严。

互卦《震》主行，为往，《艮》为止，阴柔文饰阳刚，柔刚分布，刚为主而柔为衬，所以说“有所往则有小利”。《艮》止于上，互《坎》险于下，夹《震》于中，故不利大行，小往所之可矣。又，阴（卦）主小，阳（卦）主大。《离》火炎上，言“往”，《艮》为止为停，言“不可”。

《离》在下为文明，《艮》为止，为石在上言星斗，《贲》象“文明以止”。进一步延伸为“社会文明制度、仪轨”，使人止于一界限内的善。社会制度、风俗教化是人们生活的基础，是社会人文现象。“文明以止”，待以教化，《贲》之《噬磕》，上《离》为文明、文书，下《震》为鼓噪、为行动，暗藏着象意“文明行动”。故曰“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”；《艮》为石在上言星斗，《贲》之错卦《困》，上《兑》为星，下《坎》为月。这是暗藏仰观天文之象，故曰“观乎天文以察时变”。 

   《贲》之错卦《困》，上《兑》为言论，下《坎》为法律。其象义“言论法律”之事。《兑》为小为少，《困》卦另一象意“小用法律”“慎用法典”，体现人文关怀；《贲》之综《噬磕》，“唠叨”之意、“文书、击鼓之讼”等民间琐碎事宜，其义“民事纠纷”；《贲》卦转化为先天卦《雷天大壮》，上《震》为惊堂木、下《乾》为公吏衙役，其象“衙役震响惊堂木”，“衙役持圆形木杖”，皆与依法处理政务、断案有关。《离》为文书、狱状，《艮》为监狱。故《象》曰：“君子以明庶政，无敢折狱”。君子观于此象，思及猛火燎山，玉石俱焚，以此为戒，当慎之谨之，从而明察各项政事，不敢以威猛断狱。“君子”二字由《离》之先天《乾》而来。

【原文】初九：贲其趾，舍车而徒。

《象》曰：舍车而徒，义弗乘也。

【注释】贲，文饰。贲其趾，犹言用花鞋套脚。 

《离》为饰，贲也，炫耀也。《艮》为脚，因初爻动也可言趾。互卦《坎》为弓轮，为车；《艮》之综《震》为车，为行。《艮》又为止，这是“走走停停”的意思。“贲其趾，舍车而徒”是描述准新娘在花车（或花轿）到来之前，提前穿上绣花鞋（妆扮）走走停停、扭扭转转，让围观者看看仪表、装扮如何？是否好看？目的是炫耀自己已经粉饰的脚趾，展示美丽的绣花鞋饰。《艮》象有“房”形，故为“舍（家舍）”，为“止”又言“舍（舍去、制止）”，《艮》又为手，手止故“为舍”。

《离》为女，《贲》卦象“准新娘居住在山脚下”；《贲》之错卦《解》，其象“有水有树”，可谓“小桥流水人家”；《贲》之综卦《噬磕》，其象“以烧柴做饭为生的人家”，符合当时社会状况。这些先天和现有信息可以判断出女方居住环境，结合五爻“贲于丘园，束帛戋戋”，准新娘“贲其趾，舍车而徒”当是因山路崎岖，家门口不便车辆停靠，徒步而行，目的是为了去一个宽阔场地好备上车，同时走走停停转转身顺便炫耀一番鞋趾。

古代山路泥泞不平而路窄，车辆无法通过，徒步一段路程，这很正常的事。故爻辞“舍车而徒”表达到位，何况还“贲其趾”乎！

而“舍车而徒，义弗乘也”，象辞为教化社会而附会大义，曲加解释，以致面目全非。如将《象辞》修改为“舍车而徒，义去乘也”更为完美。“去乘”即可释为“舍车”，又可释为“走向等待着的花车”，两义兼得。

古者，大夫乘车。乘车是官贵的象征之一，取官贵是为管理一方，造福百姓。即便不是为了做官，乘车也标志“富有”，是为社会创造了物质财富，提高了物质文明，其义更切合当时社会实况。故，乘与不乘无可厚非。

爻义教化后人，在于“当乘与不当乘”之争。当乘而不乘，辱也，非贲也。不当乘，虽跣足，贲也。问题是初爻代表元士，位在下，不应乘车的。古代礼节，唯大夫不徒行，举事力者，得命于君焉；士未有命，不得乘，乘有罚。象辞未顾及该爻本义，直接类于教化，曰“舍车而徒，义弗乘也”，其义重在宣扬社会等级制度。初爻动化《艮》为山，其义“人向高处走”“攀高枝”。类化到底层百姓就是“为讼事而奔波”。

【原文】六二：贲其须。

《象》曰：贲其须，与上兴也。

《乾》代表最高领导，为老人。故言“上”。

将《贲》卦当做一个人头论，那么其卦象的初爻代表下巴，二爻代表嘴巴，三爻代表鼻子鼻梁，四爻代表眼睛眉毛，五爻代表额头，六爻代表头发。

毛生长在嘴边的叫髭（zī）,在颊上的毛叫髯，在颐的叫须。爻辞中的“须”应该包括与二爻所表的平行线上所有毛须。生活常理中，“贲其须”不可能仅对一个部位修饰化妆。脸面的下半部所有毛须，平时言语时一般统称为胡须。何出此言？化出《乾》为首，具体部位由爻位示之。

《离》化《乾》，其义“美饰的目的是趋于上层人物”“修饰胡须的目的是向上层人物看齐”。表现出俨然一幅“高贵君子”之貌。故“与上兴也”。二爻与五爻是应答关系，这是希望向五爻靠拢。下互《坎》水生上互《震》木，《震》可以言“兴”；《坎》为水波，也可以言“兴”。

爻义：初爻已经表达了上进的需求与愿望，二爻是在做进一步的努力。修饰自己也是自我修养的一个组成部分。目的就是接近有实力的五爻，与上层人物看齐。类化讼事就是“于讼若无其事，尽力洗白自己。望与上层人物沟通说明情况”。

【原文】九三：贲如濡如。永贞吉。

《象》曰：永贞之吉，终莫之陵也。

【注释】 濡，湿、浸湿；如，是“状态”“样子”的意思；贞，正也；陵，侵凌、凌 辱、欺侮。

《震》为木条，形容须髯整理的有条不紊，沾连在一起。《震》是四正卦之一。嘴又是（人身）门户。下互《坎》水，见水言湿，“濡”也。“濡如”泽润而有光耀。《震》之错卦《巽》为风、为束绳，《震》之综卦《艮》为终，为止言“不动”，其义“风吹不凌乱”者也。这是贲须如沾连的样子。故言“终莫之陵也”。

《艮》为止，止住不动，“永”之意，另有“终”之意。这是暗语明示于爻辞。

爻义：阳爻阳位，位置正当，坚守正道，莫之凌也。在讼事上，尽力而为了，不至于受屈辱。

【原文】六四：贲如皤如。白马翰如。匪寇，婚媾。

《象》曰：六四，当位疑也。匪寇，婚媾，终无尤也。

【注释】贲，借为奔；皤(pó)，《说文》“老人白也”，郑玄本作燔，焚烧。这里指太阳当头晒，热而流汗，我认为同时有“红色”之意；翰，黄颖注：“马举头高昂也。”，马头高举即飞奔之状。 

上互《震》为马为行、为振举奔跑，昂头“翰如”也；化出《离》为红，《离》先天《乾》金主白。其义“原本是白马，因娶亲需要而妆扮成红马的样子（比如马头戴红花、红色马鞍等）”，不单单是新郎修饰一番，马匹也粉饰了一番，“贲如皤如”也。四爻是描述娶亲的路上，马匹举头奔跑着，《离》日高照，大汗淋漓，“皤如”也。《离》火本在山下燃烧，化出《离》火移至上，犹如大火燃烧了整个山头一般，以此形容马匹从出发到终点奔跑之状。“皤”一字两用，一则“热而流汗”，二则“白而被红粉”。

《震》长男，《离》中女，木生火，男女和，婚媾也。互见《坎》为寇，《离》之错卦《坎》为匪寇，错卦之意即“误解”之义。不要误解，这是来婚媾，非来抢劫。四爻阴位，阴主小人，故被猜忌、疑虑。《艮》言终，《艮》化《离》火回头生，终吉而无忧也。

初爻“舍车而徒”其义在于“等迎花车”，四爻表达“马车奔跑而来”，娶也。行动相向而行，正好遥相呼应。 

爻义：只要位正，坚持初衷，虽因急躁冒进而被怀疑误解，终无过失。在讼事上祈求和解。

【原文】六五：贲于丘园，束帛戋戋。吝，终吉。

《象》曰：六五之吉，有喜也。

【注释】戋戋（jiān jiān），马融注：“委积貌。” 

《艮》为山，为果蓏(luǒ),山半为丘，化《巽》为庄稼草蒿、藤条丛树，故丘园也。 

  因《巽》的先天位在《坤》，《坤》为帛匹，《巽》为绳索，《艮》手来束，这就是说“提前捆束好了的帛匹”。《巽》先天为5数，后天4数。其义在说“我在家里提前捆好了5捆（先天），（后天）现场仅带来4捆聘礼”。言外之意“我家里还有很多丝绸绫罗，这只是部分而已”。此处无非表明多捆之意。故爻辞曰“束帛戋戋”。戋戋，堆积貌。如此炫耀，意在贲也。

《巽》之综《兑》为缺点，不周全。故“吝”。炫耀引起左邻右舍的议论，赞不绝口者有之，结舌者有之。何也？对于穷人家的孩子来说，还怎么娶亲呢？隐喻出“吝”之所在。这与现今很多农村成立红白理事会来管束红白事的操办规格理同。

该爻重在炫耀财富、富有，回应了二爻“贲其须”。同是炫耀，炫耀的内容不一。二爻是在家炫耀自己是“美男子”，五爻是在女方家的丘园炫耀财富，以示多么富有。五爻本阴，阴主虚，其义“不是真正的富裕”，化阳爻，“伪装出来的”殷实。故粉饰也。“饰”者，自然有虚假水分于其中。

五阴动而化阳，转正者也。位正而喜。《巽》之错卦《震》为乐声，婚车，为启动。声乐奏响，婚车启程，娶亲成功，贲之功也。

爻义：君子重在内在的朴实本质，非外在的物华。在讼事上，这是展示证据，另外表达赔偿之意。

【原文】上九：白贲，无咎。

《象》曰：白贲，无咎，上得志也。

【注释】 贲，饰，这里指配色。白贲，犹言白底的布帛饰以各苞花纹。

六爻是最高位，言“上”，也是事情发展的终极。《坤》为布匹、丝罗绸缎。《坤》的错卦《乾》为金，其色“白”。即布匹绸缎原本就是白色。纯白色就成孝布了，这是不符合中国婚庆民俗的。所以匹帛要有底纹或色彩。贲，文（饰）也，《坤》文（纹）也。故言“白贲无咎”。

六爻是阴爻，本代表女方的心思。现在阳爻居之且动化阴爻，其义“男方揣度女方的心思后印制完美的底纹，正好吻合女方的心思与所想”。“志”者，愿也，心中所思所想。

六爻以“匹帛饰文正是所需”来回应三爻的“贲如濡如”。同样是修饰，修饰“物”不同，但为“婚媾”而讨好目标一致。

爻义：洁白无暇是本质，粉饰是锦上添花。达于目标，方喜方贺。在类化讼事上，体用相生，最后的结局是和解，“原告、被告、衙役计三方达成一致和解方案，皆大欢喜”。体现了卦辞“小利有攸往。《象》 君子以明庶政，无敢折狱”的思想。

小结：本卦是对民间男婚女嫁过程的一次观察。从不同的细节发现了修饰的重要性及必要性。感悟了治国理政中，法典运用的适当恰点。事实求是理政执法，重在人文关怀。

贲者，饰也，夸张也。可以粉饰太平，可以粉饰人事物，可以歌功颂德，可谓是夸张手法之渊源。但执政用典上不可粉饰，不可折狱。能和解的讼事“无敢折狱”，体现出“人性执法、文明执法”思想和“以人为本”的执政治国理念。

参考文献

 1、宋·邵康节撰：《梅花易数》 九州出版社 2009年9月第一版 

第20—36页

2、唐·李鼎祚著  李一忻点较：《周易集解》 九州出版社  2003年2月弟1版第3次印刷 第223--230页

3、宋·朱震著 《汉上易传》九州出版社  2012年出版  第77--80页

作者  王文志  联系电话  139 3726 3711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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